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双北 /大薛大/白纸

【双北】此去经年(一)

谨此献给我最爱的两位老师,他们在我心中永远是少年。

 

 

 

 (注意:无差 三发完结 极大可能BE)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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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个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了,久到仿佛一经提起,却又忽而细碎的飘散在风里。那时发生的人和事,就好像一个模糊的影子笼罩在心头,一旦想起与那个人的点滴,便又忽的喘不过气。

 

他有时甚至会想,那时的事是真正发生过,还是只是自己的一个梦,一个海上的梦幻的泡影。可那记忆不会骗人,甚至会随着时间维度的张大而愈发清晰。一个模糊又熟悉的身影在心中描摹着,此去经年,而那时的人啊,你又在哪里?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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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炅第一次遇见撒贝宁的时候,是在1990年的夏天。

 

那真是一个炎热的夏天,或者说,这个海滨小镇的人们所经历的最难捱夏天。树上的蝉鸣聒噪地叫着,空气中的暖风若有若无地吹着,无不暗示着这个夏季的非同凡响。人们大多闷在家里边吃着一毛钱一根儿的老冰棍边瞧着黑白电视机,就连门前的哈巴狗都提不起劲儿,萎靡地把舌头耷拉到门前的地上。在这种颓靡的燥热感中,只有校园里的孩子们还在和炎热对抗着,在电风扇吱呀作响的教师里书写着夏季的汗水。

 

何炅是老师公认的好学生——就那种不迟到不早退,上课认真做笔记下课按时完成作业的好学生。他总是坐在靠窗的位置,桌椅正对着窗外那棵不知名的歪脖子树,在偶有的海风混着夏季特有的味道吹过来的时候,倒也落得个清爽。

 

那时的何炅以为生活会一直这样过下去——家与学校两点一线,生活的消遣也只是听一听唱片。他从未想过生活会有什么变化,也从未想过会遇见谁,来打破这循规蹈矩的生活。

 

在那个年代,举国上下风靡古惑仔,街头时而可见穿着奇装异服的少年,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,摆出架势时倒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。尽管其中不乏跟风耍帅的少年,但也夹杂着些趁火打劫的人。他们三两为伍,总赶在放学的时候聚集在校门口,拦下可怜的孩子讨要所谓的“保护费”。

 

撒贝宁便是其中的一个。

 

那时撒贝宁在那个沿海的小镇里混得风生水起,认识他的人大多称呼他的绰号——撒霸王。顾名思义,只要是能捞到些好处,大到违法乱纪的行径,小到插科打诨的事情他全干过。年轻气盛的他仿佛天不怕地不怕,肆意地过着每一个妄为的日子。

 

就好像无数的眼泪拼凑成江海,生活中的每一个相遇都是由无数的巧合拼凑起来的,而相遇这种事情,与南美洲的蝴蝶煽动翅膀无异,没有缘由,又猝不及防。

 

那日的学生会工作有些繁杂,等到何炅忙完所有事宜,天边的云霞已经被火红的夕阳染红了。落日熔金,有点像妈妈做的西红柿炒鸡蛋,何炅忽然没来由地想。

 

当何炅侧身拐入一个转角的时候,正看见一群穿着怪异的高年级学生在聚集着谈论些什么。他脚步缓了下来,心想着赶紧离开,转身往回走,不料踢到路边的一个易拉罐。那群人闻声向这边看,旋即向他围了过来,把他逼到墙角堵了个水泄不通。完蛋了,何炅心想着,手不自主捏紧了衣角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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撒贝宁觉得眼前这个人很有意思。

 

这个人的名字他记不真切,只是记得是班上的一个好学生。他衣着穿戴都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孩子,衣服却熨烫得干净整洁。明明已经害怕的不行,却还是攥紧了衣角瞪着为首的他,言语中流露出无谓的语气。他看着眼前这个骨子里有些执拗的孩子,忽然没了欺负他的意思,于是挥了挥手,说了句放他走吧。身旁的兄弟们觉得不可思议,看了看他,却也就此作罢。

 

撒贝宁看着那个落荒而逃的瘦小的身影和天边的夕阳融为一体,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。

 

有种一颗石子投入心湖,又漾起圈圈涟漪的感觉。

 

撒贝宁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,随后立刻驱除了这个奇怪的突如其来的念头。

 

火红的夕烧在背后跳跃着下沉,温热的海风吹起人的头发和衣角。撒贝宁转了个身,吹着口哨向路的反方向走去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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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前,何炅一直认为所有的相遇都是早有预谋,所有的巧合都是事出有因。

 

何炅认为他先前摒弃的想法其实没错,是在几天后的清晨。刚到学校,老师便把他叫到身前,说着近期准备办一个帮扶同学的活动。而活动的开始,是把他和撒贝宁调到了一组。

 

那样的组合简直滑稽可笑——就像言情剧里的善良女主和恶毒女配,港片中的警察局长和黑帮老大,校园里也似乎存在着两类水火不容的人物。可那时的老师却偏偏要把优等生和“坏孩子”扯到一起。

 

有很长一段时间,撒贝宁都没有正眼瞧过何炅——至少何炅是这么认为。何炅觉得是他性子霸道无理,但这反倒没影响到他的正常学习,让他落得个清闲。老师并没有强制要求何炅如何办,这给了他很大的空间,而撒贝宁又不是那种死脑筋的人,虽然有时候确实风头尽出,可也不是个榆木脑袋。

 

到后来他们的关系怎么变好的何炅也记不太真切,略过一切的遣词造句和排比修饰之后,也只记得不知从何时起,撒贝宁对他的态度渐渐柔和,甚至说好转也不为过。

 

印象里的他依旧会在早上抓过他的作业抄,也依旧会在他犯了什么小错误的时候无情的嘲笑,可这个死脑筋的坏孩子确实在一点点改变着。他上课睡觉的次数少了,精神状态也好转很多。他会在下午太阳刺眼的时候帮他拉上窗帘;他会在体测的时候陪着他跑,还美其名曰怕他死在半道;课后值日他会和他一起做,说是怕他累坏便没法抄作业;他会在他心情阴郁的时候看似不经心的说些玩笑,尽管并不好笑,可他笨拙的样子总能引得他发笑,让他暂时忘记生活中不太美好的际遇,也忘记他们不太契合的身份。

 

后来弄的何炅都有点不好意思了,凑过去问撒贝宁要不要他帮点什么忙,只换来撒贝宁斜睨过来的一个眼神,和一句“我要你活着”。

 

真是个嘴硬又笨拙的少年,何炅想着,竟觉得他有点可爱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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